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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新浪網

什麼人訪問什麼人﹕麥曦茵 我的青春,這時才開始

2008-04-27 START:NEWSTIMEEND:NEWS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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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第三十二屆香港國際電影節焦點影人曾志偉的奇想壯舉《九降風》拍攝計劃,集合中港台三地新導演拍攝同一個故事。代表香港出陣的是年僅 23歲的城大畢業生麥曦茵。結果她為這青春片吹入強烈的本土和時代氣息;靈動的剪接、碎拼的敘事,顯示她對影像的觸角和熟練度並不和年紀成正比。

《九 降風》正是9月的風。9月是開學月,也是畢業生結束暑假,正式和過去歲月情味告別的時候,7個男中學生和兩個女生的關係糾葛,還要規定其中一人意外死亡, 餘下6人友情飽受考驗──這是曾志偉看畢台灣新導演林書宇劇本定下的遊戲規則,韓延(內地)和麥曦茵後來加入接受挑戰。

在電影節的世界首 映禮,映後與觀眾見面,長髮少女麥曦茵混在十餘歲的演員群中,後排觀眾看不清楚,逕自問:「導演在這裏嗎?我有問題問她。」答問期間她不斷和演員打成一 片,跟大家一起叫戲中的「頭抽」(好勇鬥狠的老大哥)作「大佬」。「我們感情很好的。」接受訪問時她差不多一開始便這樣說:「尤其是林耀聲和岑珈其,我們 一起生活了好一段日子!」

同「我啲仔」談心事 不是談劇本 為了拍攝,麥曦茵花了很多時間作資料蒐集和訪談。和演員們相處時,他們並不談劇本,而是談心事。「我啲仔」,她這樣稱呼他們。

「原劇本寄託了很多導演(林書宇)的情懷、他的成長記憶、他的世界,我則採取另一種態度創作,相對於他的客觀、全面,我選擇了主觀,保持心中一團火。與其預設什麼是青春,我其實在探索,在試驗,嘗試告訴大家現在的年輕人是做什麼的。」

《烈日當空》裏面的學生「索K」、打鬥、濫交、偷把朋友的牀照散播(絕對令人想起陳冠希慾照風波)……但麥曦茵表示不想拍另一齣《童黨》或《圍城》。她心中的「那團火」,曾在觀眾答問中總結為以下的話:「社會問題留待社會去解決,讓我們年輕人做好我們自己的事。」

問 她會不會擔心令人覺得她或她的「仔」對社會漠不關心,鞏固了某些對年輕人的負面形象,她立即回答:「十七八歲的人,在這樣紛亂的世界,可以做什麼呢?保護 天星碼頭,他們曉得有這件事,但整天困在新市鎮,連天星碼頭也沒去過的人,又可以做什麼呢?當我們不懂得愛身邊的人,不懂得表達,更多無可挽回的事其實不 斷在發生,太多錯事和慘劇了!青春無悔?我的體驗卻是:青春是有悔的!」

麥曦茵自言,她十多歲過着的是沒有青春的生活。「我原本是個很害怕犯錯的人,整天小心翼翼。因為有家庭負擔,做什麼都怕無法維生,總之很多包袱……」

看完畢業作品 譚家明問:想入行嗎? 中 學畢業後進了理工大學讀設計的她,本來最希望當上裝置藝術家或插畫家,但考慮到生計問題,不敢造次。畢業功課玩主題攝影集,合起來有點像Stop motion動畫分鏡,導師建議她嘗試流動影像(moving images)的創作,於是她便到了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繼續進修。

「(讀)城大的時候我很抗拒那些技術課程,常怕太講技術便會減弱思想,結果我選了劇本寫作。很快,我便愛上了寫戲本!」

二 年級時,麥曦茵寫了一個38場的短篇劇本,譚家明看過,第一次問她:「你想過入行嗎?」畢業作品拍四角戀故事,便是後來憑之拿下獨立短片及錄像比賽金獎的 《他.她》。譚家明看了,第二天便拿了給陳嘉上看,輾轉間傳到曾志偉那裏。曾志偉約她到電影公司見面,「原來他們正在開《大丈夫2》的製作會議,黃精甫、 黃修平他們都在,我看了分場,發表了一些意見,便被安排協助casting。當時他們說,你拍東西還成,便負責拍攝《大丈夫2》的製作花絮吧。」

「但拿着分場叫演員試戲,實踐時便發現有很多困難,沒有劇本又怎提點演員呢?」麥曦茵由是「膽粗粗」自己寫了一些對白,有六七個版本,供不同的角色使用。「片中那些很荒謬、通俗的對白,便是那時便寫下來的。」

稍後,她接到曾志偉電話,吩咐她不用casting了。「轉去寫作組吧!」麥曦茵學曾志偉的語調說話,令人忍俊不禁:「就像奇蹟一樣!看着他們捧着第一稿,念着自己的對白,說這一句好笑,那一句真妙,我才發覺,成功逗別人笑是這樣滿足的!」

麥曦茵表示,從此她向曾志偉學習寫劇本,受用無窮,因為他「轉數好快」。「我就像去了另一個世界,然後發現,原來我的青春到這時才開始!」

電影圈於她,每一天都是冒險,每一天都充滿刺激,可以讓她不斷試驗、探索,散發着無比的吸引力。雖然深曉裏面不乏陰暗面,但她仍想努力從中尋找方向,堅持自己理想。相比於以前害怕犯錯,她現在才發覺錯了才能學習;真正的錯其實是自我封限,裹足不前。

《烈 日當空》雖然是麥曦茵的處女作,但拍攝期間,她一直努力嘗試新點子,東試西試,包括燈光,包括剪接。可以想像,如此年輕,又是一個女子,在男權和資歷至上 的本地影圈,拍攝現場嘗到苦頭,大抵不少。然而,憶述時她似乎有心淡化箇中「委屈」。「那場跳樓,現場演員不敢跳,我二話不說,便自己示範好了。有時面對 懷疑,只能用行動證明自己……除夕衝突那場戲,我只能出mini crew,連我老師許雅舒也要來幫忙抬燈……」聽到的便這麼多了。

電影沒有什麼烈日當空的場面,為什麼卻叫《烈日當空》呢?

「因 為劇本的第一句,就是這4個字。」麥曦茵說:「現在這成了一齣拍攝狀態的戲。青春就是一種狀態:混亂、沮喪、學習、從錯誤中不斷試新的東西……」電影最初 暫名《惡童》,明顯取材自雅歌塔.克里斯多夫(Agota Kristof)的《惡童日記》(Le Grand Cahier),到頭來發現真正的指涉,還是杜魯福的《四百擊》。

沒有才能不要緊,最重要是有良心

她自言近日頗受紀伯侖(Kahlil Gibran)影響。「好的文學作品和電影,裏面都可以找到人的良心……沒有才能不要緊,最重要的便是要做一個有良心、一個道德(moral)的導演。」她不無感觸地說。

《烈日當空》中梁曉豐替「牛膀」拔除維生設施的一場戲,導演表現了出色的聲畫剪接,醫院走廊用倒鏡拍攝背景,更充分表達了人物的反覆悔念。提起剪接,麥曦茵一雙眸子更亮了,忍不住叫了起來:「剪接是我強項!」

原來在「還沒有青春」的那段日子,她做了很多兼職工作,從中學曉了妥協,其中包括替人家拍攝婚禮。「便是婚宴播放的那種,白天行禮拍攝,即時剪接,晚上親友便看到……四五年前,這還沒流行,是我們首先做的呢。」「商機」促使她自學電腦剪接,練就了現在創作的身手。

問她電影在她生命中排的座次,麥曦茵幾乎想也不想便答:「第一位囉。」拍電影,固然十分痛苦,但同時也令她異常痛快。「電影給我存在的感覺!」她的語氣是堅定的。

訪問時段,張偉雄突然出現了一會兒,插進來說這天的麥曦茵是他見過最正點的她,因為之前在剪片室碰見的她都披頭散髮,睡眠不足。

她立即裝出神打的姿勢回應:「我可以立即上身,變回那個頹廢樣子的!」在旁的我沒話說,只能在這裏寫:這就是我們的電影少女麥曦茵。

拍電影系列(少女篇)

文:朗天 圖:秦偉

編輯:周瑮

15 年多 前 0 赞s  暂无评论  0 sh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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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 30,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