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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琦 法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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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3)

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3)

张姨见我坐着不动,有些不耐烦道:“你傻愣着是什么意思?难道嫌我给你的钱少?我可对你说明白,这钱你虽然只拿了十分之一,可剩下的九成,我连一个大子也没得着。我现在就给你算算,免得你没事诅咒我。我从郭爷手里把你买来时,整整花了二十万,那可是借的高利贷,连本带利,如今五十万也打不住。你在我这住单间,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哪样不是用钞票堆起来的?光这一项开支,一年下来也得三五十万。管这一片的鲍守乾警官每年二十万保护费,咱可一分也没欠过,迟一天给,不早关一天门才怪呢。剩下的十来万,工商、税务、环保等等,哪个衙门咱得罪得起?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但得不到你一点点好处,还不知要贴进去多少呢!”

我实在不想听她再唠叨下去,把手里那张银行卡往她面前一扔,头也不回出了门。张姨在背后哎哎了半天,也没哎哎出个所以然来。赵先生紧随其后道:“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带吗?”我忿忿道:“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任何东西了!”

赵先生不再说话,我们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深水码头。码头上并没有大型船只,只有一艘豪华游艇停在岸边。见赵先生和我到来,一个水手打扮的男孩跑上岸,见我和赵先生两手空空,他道:“没有行李什么的?”赵先生向他一挥手,他便迅速跑回游艇上,打开舱门,等待我们上船。送我这样一个人到南洋,用这样豪华的游艇,看来赵先生派头的确不小,难怪他一出手就给张姨百万美金。我正想着,赵先生将我扶上艇。那男孩已经在一个房门前侍立。赵先生道:“请雅琦小姐先在这里休息。海上风大浪高,不要随便走动,以免发生意外。”

房间不足六平米,除了一张床外,没有其它任何东西。我刚刚在床上坐定,赵先生便道:“需要什么,只需说一声,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在门外静候。”说完,赵先生退出房间,随手将门关上。

这时我才感到,自己像一只被刚刚逮住的怪兽,被关了紧闭。除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窗口透进些阳光和空气外,其它一切均与外界隔绝。我站起身,试图开门,可是左右拧了几下门把手,门像铅封过一样纹丝不动。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怕我中途逃跑或想不开跳海自杀,才事先想出这样招数来对付我。我跌坐回床上。床上铺有一张海绵垫,软软的,倒是很舒服。既然挣扎无益,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刚刚躺在床上,游艇轻轻摆摆几下,驶离了码头。

我想睡觉,最好是一睡不醒。可是,就连这样一点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几个哈欠后,我全身开始抖动,似有百虫撕咬躯体,我的毒瘾犯了,鼻涕眼泪顺流而下。我扑向那小小的窗口,开始喊叫,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我用双手抓挠四壁,四壁也是软软的,看来他们对我早有防备。像所有大家熟悉的吸毒者毒瘾发作后丑态百出一样,直至精疲力尽,我才昏昏睡去。

当来自小窗口的光线渐渐暗下来时,门被突然打开,赵先生和那个男孩站在门口。我痴愣愣地看着他们,他们却面无表情。那男孩将两个纸包放在我面前,便退到门口。赵先生道:“游艇条件有限,只能提供这个。”赵先生说完,那男孩就将门关上了。我狼吞虎咽刚刚将两个汉堡吃完,门奇迹般又开了。男孩进来,将一瓶矿泉水送到我手里,直到我一口气将水喝完,男孩才拿着空瓶退出。赵先生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切。等男孩退出后,门又被关上了。

其实,吸毒者在毒瘾发作后,全身无力,是没有进食欲望的。我所以一口气吃掉两个汉堡又喝了一瓶矿泉水,绝不是什么饥饿所致,而是身体的一种幻欲,就像一个挣扎在悬崖上摇摇欲坠的落难者,哪怕是一根飘在崖壁上的枯草亦或蜘蛛结下的残网,在绝望者的眼里,都会是一种希望和祈求。我就是试图通过吃东西来满足身体对毒品的渴望。然而,这一切只会产生短暂的贪欲或者说只会满足心理上的一时需求。很快,身体的各个部件便反应过来,我为它们提供的不是它们所需的东西。于是,它们联合起来,强烈抗议。这种抗议像旋风一样越拧越紧,直至令我产生窒息的感觉,它们才将我为它们提供的食物一股脑推到我的嗓子眼。我不用用力,汉堡和矿泉水还没来得及融合,就从我的嘴里倾泻出去。

外面的夜一定很黑很黑,虽然不时有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撞击我的耳鼓,而我竟然出奇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又见到了郑毅,他还是穿着那身血衣在排队等待进入天堂。我一把将他拉住,祈求道:“带我一起走吧,我现在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实在是太憋闷了!”

郑毅回过头道:“我连自己的户口都没登记上呢,怎么可能带你走啊。原来我以为只有在人间上个户口难,原来这里也要托关系走门子,不然,你就是有钱也不知道往哪个小鬼手里送。”

郑毅正说着,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道:“不要说给人上户口,就是给猪,给鸭给猫给狗给房子上户口,不走关系不送礼,也只有多花冤枉钱。”郑毅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那人道:“你年轻,经历少,当然不清楚了。我来自西北一个贫穷小县,我们那个县也不过四十来万人口。如今不是实行农村人口城镇化嘛,本来这是好事情,也让咱们这些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进城住一住做饭用煤气,出门坐公汽,洗衣用电器的日子。于是,在我儿子去年大学毕业在县城找到一份工作后,我们一家八口倒房子卖地,在县城刚刚建立的一个叫‘奔富康’的小区,花二十万元买了一套商品房。我以为花了钱,买了房子就万事大吉了,谁知,房地产商又给我开了一个交钱的单子。我一看,除了无线电视初装费、水暖维修费、房屋大修费、物业管理费之外,还要到房管所去交什么契税。这契税可不得了,文件上写着是上交国家的,咱得痛痛快快交。可是房地产商却告诉我,别看单子上写的那么多钱,如果房管所有熟人,差不多可以免掉一半。我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因为我们村的一个邻居家的小舅子的二叔就在县房管所当副所长。我当天就拉着邻居找到他的小舅子,小舅子又带着我找到了他那当副所长的二叔。说明来意,那副所长挺痛快道:‘我没问题,可是我们那所长不太好说话。’我一听明白了,赶紧道:‘免除的钱咱们对半分。’那副所长还听谦让:‘乡里乡亲,邻里邻居的,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你们执意要给,我就全给我们所长吧。’”

郑毅道:“结果如何?”那人道:“还真他妈管用,两万元的契税,他们稀里糊涂就给免掉了一万二。我回去将这事当喜事跟我儿子一说,我儿子道:‘这可是违犯法律的。你想,一个小小的房管所所长一户贪污六千,如果有一千户去找他交契税,那一年他要贪墨多少?’我说,哎呀,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如果有一千户,那他一年岂不是要贪污六百万?我儿子道:‘你想,这样的贪官迟早不得被抓起来?如果他被抓起来,你岂不是将他推入火坑的凶手了?’我一听,还是儿子懂道理,咱可不能害了人家。于是我就拿着免除剩余的钱,到房管所找到了那个副所长,说明来意,请他一定向那所长把钱要回来,和我带来的钱一起补交给国家。那副所长一听,立刻翻脸道:‘吃过的东西怎么可以吐出来?’我说,我是为你们好呀,不然哪天你们被抓起来,会怨恨我的!那副所长听我这么一说,竟然一口咬定从来就没有免钱这回事。咱一个农村大老粗,啥时候见过瞪眼说瞎话的人。我抡起巴掌就给他一个嘴巴,并问他想起来没有?里间的所长大约全听明白了,见外面打了起来,一声呼喊,十几名保安就进来了,叮咣一顿,也怪我身子骨弱,这不,被老婆孩子抬回家没几天,就稀里糊涂来这里报到了。听说,我死后那家房管所还以扰乱公共安全罪向当地法院起诉了我,要追究我的民事赔偿责任呢!”

郑毅道:“你都被他们打死了,怎么还追究你的责任呢?”那人道:“也怪那副所长不经打,脖子被我打歪了,至今不得转正呢!”大家听后哈哈大笑。我也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竟然笑醒了。

一缕阳光从小窗户照射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我的命运并没有伴随新的一天到来而好转。毒瘾从早晨便不停地发作,我像一只关在笼子里死去活来的狼,哀嚎、恐惧、愤怒、无奈------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十来天,当又一缕阳光从小窗户照进来的时候,毒瘾也渐渐缓解许多,我已经开始正常吃东西。突然,一个念头涌入脑海:“南洋那么远吗?怎么还没有到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每天给我送饭的男孩和赵先生,而是我曾经熟悉如今却很模糊的身影。“琦琦,你还好吗?”是他?我使劲揉搓自己的双眼,来证实自己的听觉和视觉。

“琦琦,是我。我是胡鸾勘,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扑入胡鸾勘的怀抱,压抑许久的痛苦与泪水像爆裂决堤的,似乎要将我整个躯体冲破。我抖动着双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这样伏在胡鸾勘的肩头许久许久,直到胡鸾勘将我抱进另一个房间放在一张床上,我还是用双手死死地抱紧他的脖子,生怕一撒手,他就会像突然降临一样立即从我面前消失。胡鸾勘安慰我道:“琦琦听话,躺好,美美地睡上一觉,游艇一靠岸,我就带你打猎去!”我止住哭泣,使劲点头。

游艇果然不久就停了下来。胡鸾勘搀扶着我道:“你已经十多天没有剧烈运动过了,要像婴儿学步一样慢慢走,同时学会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十分明白胡先生话中之意,再次感激地向他点头。走出舱门,站在甲板上,一股清新空气扑鼻而来。

胡鸾勘拉住我的手,登上绿荫环抱的小岛。穿过一片椰林,视觉豁然开朗,眼前真有点陶渊明大师《桃花源记》的景象。只是岛上没有桃花,除了椰树和许多芭蕉等热带植物外,地上布满各种奇石异草。岛上也没有男耕女织熙来攘往的热闹场面,几个园艺工模样的人正在地上清理枯草,见我们到来,并不惊奇,也不打招呼,继续他们的劳作。翻过一座小山,见半山腰坐落一幢欧式别墅,胡鸾勘手指别墅道:“这是英国人建造的,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当年满清政府丧权辱国地将香港割让给英国后,英国人并没有就此满足,他们寻找机会,不断扩张,不久就强占了这个岛屿。当地人将香港这个最大的外岛叫大屿山岛。英国人曾经扬言,大屿山岛是大英帝国发现并开发的。这纯属一派胡言!最近考古工作者在大屿山发现了一个距今已经五千多年的古窑,这说明香港在很早以前就有我们的祖先居住,绝不是英国人说的荒岛!”

胡鸾勘向我讲述这些,不过是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尽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我对香港现在没有感情,对它的历史就更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身陷囹圄的胡滦阚先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及一切的一切。

可是,胡鸾勘似乎没有顾及这些,也没有给我发问的机会。他继续道:“大约两千多年前,也就是汉代吧,中国将香港正式纳入版图。坐落于九龙李郑屋的汉墓,就建于那个年代。后来,许多广东人纷纷来香港定居,并陆续有大陆中部人口迁居香港,就是人们称的客家人。正是这些世居内地的客家人,开始学着种稻、栽桑养蚕和培植茶树,令新界的屯门和大埔两地经济迅速繁荣起来。据说,英国那个叫什么砵典乍的首任香港总督,就是因为嫌香港本岛太闹,才在这大屿山修建了这套豪华别墅,供他休闲取乐。”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拉住胡鸾勘的手道:“胡先生,您有太多太多应该告诉我的事情对我讲,为什么却给我讲这些我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的事情?”胡鸾勘停顿下来,道:“那好,我们就在这山冈山坐一会儿,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见赵先生和那个男孩刻意走开。我道:“媒体和大众都知道你犯了重案,你自己也在给我留下的信里说的很明白。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胡鸾勘打断我的话道:“是的,朋友们都以为我必死无疑,我自己也没有想活到今天。可是,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特,当你想以死来寻求解脱的时候,上帝恰恰给了你一条生路。在一般人眼里,生是一种幸运,岂不知,生对有些人来讲却是苦难的继续和更大不幸的开始。”

我道:“法庭判决你无罪?”胡鸾勘道:“我虽然没有直接动手杀人,可是为女儿报仇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是复仇的幕后主使。可是,我的同谋,也是我女儿生前男友———那个叫韩林的青年却将罪过一人承担。由于韩林是被警方在案发现场抓获的,他的证词与警方提供的证据吻合,警方又在他家里找到许多间接证据,因此,我想以自己这条老命换取他年轻生命的企图都没有达到。因为没有证据,法庭将我的认罪反倒认为是故意为韩林开罪,不予理睬。我感到十分痛苦,便到监狱去探望韩林。没想到,韩林竟微笑着对我说:‘你不过失去了自己的骨肉,伤口愈合后,身体就会复原。而我失去的是一颗心,心脏停止了跳动,外表躯体再健康,也不过如同行尸走兽。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更期盼早日结束行尸生活!’我流泪了,这泪水里有对韩林的惋惜,更有对女儿的欣慰。”

我焦急地打断了他的话:“判决结果如何?”胡鸾勘道:“法院还没有做最终判决。”我道:“你要想法救他呀!”胡鸾勘道:“你放心,不为我女儿,就是为我自己,我也要救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一颗心!就是为了救他,我才迟来一步救你,使你受了那么多磨难。”

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境况的?”胡鸾勘道:“因为我是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我自己又极力想为韩林顶罪,这使警方很费心思和周折,也使这个案子一拖就是一年多,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始终在与世隔绝的看守所里陪伴韩林,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在等待中再受煎熬,直到我被警方从看守所里请出来,才从瘦子那里得知你来香港的情况。”

我吃惊道:“你是说郭江龙手下那个叫兰庄的瘦子?”胡鸾勘道:“正是。瘦子原本是我的一个兄弟,在南洋时,郭江龙曾经帮我追讨过一笔数目不小的欠款。为了答谢郭江龙,我就将瘦子送给他做了他的马仔,事实上也是我派到郭江龙身边的一个眼线。人在江湖,不得不多长几只眼睛。尤其是对像郭江龙这样的人。因为我以前曾经对瘦子讲过你,他就记住了。你来香港,当他得知你的身份后,你已经被郭江龙彻底控制,我又在看守所里,瘦子不敢暴露身份,只好暗中尽量为你提供些方便。如果不是瘦子从中搭救,你早就没命了。”

我问为什么,胡鸾勘道:“郭江龙心狠手辣,轻易不会留下活口,尤其是对像你这样对他底细了解较多的人。你与他决裂后,他就起了杀心。瘦子万般无奈,便跪地向郭江龙求情,并谎称早就倾慕你,愿意纳你为妻,同时向郭江龙保证永远封住你的嘴,不坏他的事。郭江龙当然不会相信瘦子,但是他却很顾忌我的面子,于是使出了毒招。郭江龙对瘦子说:‘戏子无意,婊子无情。不是我郭某不信任你,而是为了你以后不受其害。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成全你,不过要把她送到窑子呆上一段时间,多让她体会体会男人的野蛮,她才会对你知情知意,百依百顺!’瘦子见能先救你的命,只好叩头答谢郭江龙。可是郭江龙并未就此罢休,他说:‘人我虽然给你留下了,可是你如何向我保证她不会再像那个郑毅一样胡乱咬人呢?’瘦子道:‘按江湖规矩,我先断一臂,如果我没能做到郭爷的要求,就请郭爷到时再断我另一臂!’瘦子说完,抡起左臂就向立柱摔去,嘎巴一声,瘦子的左臂就断了。郭江龙这才不得不将你卖到了妓院。郭江龙怕瘦子立即去搭救你,就借故让瘦子养伤,将瘦子软禁起来。等到瘦子康复,你已经被狠心的老鸨强行染上了毒瘾。”

我道:“难怪瘦子多次到妓院来找我。我当时以为他也来寻欢作乐,更因我对郭江龙的手下恨之入骨,所以拒绝见他。”胡鸾勘道:“瘦子都快急疯了,我一出来,他便马上向我报告了你的情况。”我道:“于是你就派赵先生到妓院花重金将我赎出来了。”

胡鸾勘一面点头一面招呼赵先生和男孩过来。胡鸾勘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赵先生,赵高,我的律师,跟随我多年了,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这个男孩儿我要向你特别介绍一下,他叫兰力,人们都叫他阿力,学过少林功夫,三五人不得近身,现在做我的贴身保镖。”胡鸾勘说到这深情地道:“琦琦,你还不知道,阿力是瘦子的亲弟弟。”看到这个与瘦子相貌一点都不相像的男孩儿,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胡鸾勘道:“看,哭什么嘛,有缘千里相聚。我胡鸾勘想进鬼门关,把门的小鬼硬是阻拦不让,我问凭什么不让我进?小鬼道:‘有一个叫雅琦的女孩子正在人间遭罪呢,你去把她一起带来吧!’就这样,琦琦把我的命给召唤回来了。”

大家被胡滦阚说笑了。赵先生道:“雅琦,你不知道,你在小屋里戒毒,胡先生在另外一个房间也戒毒。不过他戒的不是海洛因而是香烟。胡先生吸烟四十多年了,那烟瘾不比你毒瘾小。看到他那痛苦的样子,我劝他算了,他说:‘我如果连烟瘾都戒不掉,怎么期待琦琦戒掉毒瘾?’你看,胡先生真的将烟瘾戒掉了。”

胡鸾勘道:“我戒掉烟瘾,那是受琦琦戒毒勇气鼓舞。毛泽东先生生前曾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话说得好啊,一个人只要有毅力有斗志有决心有信心,生活中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当年张学良先生毒瘾很大,许多人都认为他戒不了,可是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彻底戒掉了大烟。如果不是他具有远大抱负和钢铁般意志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也就不会有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没有西安事变,就不会有后来的全民抗战,并最终打垮了狗日的小日本鬼子,使中华民族彻底摆脱外强的侵略和欺辱!更不会有后来的中华民族伟大崛起与振兴!”

我已经热泪盈眶,看看胡鸾勘,再看看赵高先生,最后将目光落到了一直沉默寡言的阿力身上。令我不解的是,阿力也与我一样,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见我目不转睛地看他,阿力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我慌乱不已,正要上前安慰他,胡鸾勘拦住我道:“让他哭吧,憋在心里会更难受。”接着,胡鸾勘向我讲述了瘦子兰庄和他的弟弟兰力的故事。

兰庄和兰力都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而他们的父母却是国民党彻底溃败后作为船工滞留在台湾的普通大陆渔民。他们的父亲兰卫国祖籍福建泉州,三岁就被父母送到泉州少林寺习武,当了俗家弟子。学成下山后,本想放眼江湖干一番大事业,不料在海边游荡时与绝色渔家女李艾娃邂逅,两颗年轻的心顿生爱意。兰卫国七情爆发六欲释放,义无反顾地当了李家倒插门女婿,做了船老大。就在小两口新婚燕尔之日,国民党风烛叶落逃命台湾,一群散兵闯入洞房,枪口直指新婚夫妇。本来说好将这群残兵败将送到台湾就放兰卫国回来,可是李艾娃不放心,执意与兰卫国一起出海相随。

浪大风高。但是,兰卫国与李艾娃夫妻俩齐心协力,还是冒着枪林弹雨将这群枪口对准他们的虎狼逃兵安全地送上了台湾岛。可是,当小夫妻俩下决心返回家乡时,海面上已经被共产党的大军控制。站在孤岛上,他们只有遥望家乡,遥望父母,遥望兄弟姐妹的奢望了。

开始,蒋介石雄心犹在,天天高喊反攻大陆,兰卫国与妻子暗暗祈祷蒋介石金口成行。他们并不是期待国民党有朝一日重整山河,收复失地,只是祈求搭个顺风船回到生养他们的土地。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眨眼十年过去了,国民党不要说反攻大陆,就是连几个重要的外岛也被解放军一个一个端了窝!这时,兰卫国夫妻才醒悟过来,国民党是彻底日落西山了。于是,他们又将希望寄托在共产党身上,期盼有朝一日一觉醒来,整个宝岛遍地都是解放军,那样他们就算是被解放的俘虏押回大陆也心甘情愿。回到家乡,那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可是,随着国际局势的不断变化,他们这点愿望也逐渐破灭了。

他们又重操旧业,当起了渔民。不久,一直未孕的李艾娃肚子渐渐鼓了起来,可把兰卫国给高兴坏了,早起晚归,拼命挣钱,他要给妻子儿子在岛上买一套大房子安享幸福。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夜里,海潮未退,台风骤起,李艾娃不放心兰卫国,便挺着大肚子在海边等待兰卫国渔船返港。一股强风吹来,将李艾娃推倒,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后,李艾娃顿觉下身不适。婴儿早产,更不幸的是李艾娃下身开始大出血。等兰卫国的船平安靠岸时,李艾娃已经奄奄一息。兰卫国抱起妻子就往附近医院跑,可是李艾娃在兰卫国的怀里只说了一句“一定将我的骨灰带回大陆!”就闭上双眼随她那可怜的早产儿去了。

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兰卫国独守渔船过了十五六年鳏夫生活。直到他快五十岁时,才与一个船老大的女儿喜结连理。婚后,接连生了五六个孩子,但只有长子兰庄和小儿子兰力存活下来。在兰庄二十五岁、兰力十六岁那年,父亲兰卫国撒手西去。临烟气,兰卫国拉住两个儿子的手道:“一定要将你们先母和我的骨灰送回大陆!”兰卫国至死没能闭眼。不久,兰庄兰力的生母思夫忧疾,也撒手人寰去了。兰庄带着年幼的弟弟离开了海边,来到台北,他们不但要实现父母的愿望,并立志要为两岸和平统一贡献一份力量。于是,他们双双加入了国民党。可是不久,他们就彷徨了,当李登辉以国民党的身份荣登“总统”宝座后,他却放开脚迈出了台独的步伐。后来李登辉在一片唾骂声中灰溜溜下台退党,这又给兰庄兰力兄弟带来了新的希望。可是,国民党多年来并没有从彻底失败中汲取真正的教训,党争严重,民怨深积,被打着本土旗号为台湾人某福利的陈水扁之流钻了空子,大选中,在台执政近半个世纪的国民党最终败给了主张台独的民进党。

国民党的大选告败,标志着台湾政治历史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这个新时代并没为台湾和台湾人民带来什么新气象,而是在台独的路上越走越远,并最终将会把台湾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兰庄和兰力兄弟彻底失望了。他们开始泡酒吧,天天喝得烂醉,他们想以此麻醉自己。后来,他们开始游离于赌场,输掉父母多年积蓄下来的血汗钱后,便开始借高利贷。由于兄弟俩都传承了父亲的少林功夫,开始,一些赌场老板还很敬重他们,可是随着兄弟两个人债台高垒,赌场开始婉转拒绝他们进入。在一次大打出手之后,兄弟俩被警方带走。度过了半年牢狱生活后,他们决心离开台湾,闯荡世界。不久,他们就偷渡到了香港。由于没有户口,他们只能在黑码头做些苦力。一次,码头工与前来接货的马仔们发生争执,进而演变成打斗。这场面正好被也前来接货的胡鸾勘看到,他被兰庄兰力两人的身手吸引,事后指使手下将兰庄兰力请到酒店压惊。当胡鸾勘得知两人是亲兄弟和他们不寻常的经历后,决意收留两兄弟。后来,胡鸾勘花重金将兰力送进香港一家私立大学就读,兰庄则做了胡鸾勘的贴身马仔。

听到这里,我道:“阿力为什么哭得那样伤心?”赵先生看看胡鸾勘,道:“他哥哥被郭江龙的手下给算计了。”我睁大惊恐的眼睛。胡鸾勘接着赵先生的话道:“虽然是车祸,但一定是郭江龙知道瘦子向我通报了你的情况,所以才对他下了毒手。瘦子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他也许会在病榻上躺一辈子。”我抓住胡鸾勘的手哀求道:“我要立即去看他!”

胡鸾勘道:“他已经没有意识了,医生宣布他为植物人。我已经派人将他护送到了新加坡,那里条件相对舒适,有利于他恢复治疗。”我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阿力,并在阿力面前跪下,一把攥住阿力的手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哥哥!”

阿力哭得更伤心。他看看我,哭泣道:“可惜哥哥还不知道你已经安全脱险,他是在向胡先生报告完你的情况返回时出的车祸。”我也止不住泪如泉涌。赵先生来到近前道:“都不要太伤心了。胡先生已经将瘦子的病况电传给他在美国医学界的朋友,说不定会发生奇迹呢。”

胡鸾勘道:“任何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好人终会有好报。前段时间,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大陆新闻,是发生在沈阳的一个真实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名字记不清了,不过实在感人。”赵先生道:“那就请胡先生说说。”

胡鸾勘道:“有一个工人,在他回家的路上遇到一起抢劫案。大陆现在的抢劫犯很毒辣,他们使用专门的工具,在背后袭击事主的头部,这样做既可以避免被事主事后辨认,更容易造成事主头部重伤。老百姓管这些坏蛋叫‘锤子队’。那个工人这天正好碰上一个锤子队家伙抢劫。眼看见锤子砸向一个过路青年,那工人大喊一声,吓得那拿锤子砸人的混蛋扔下锤子撒腿就跑。那个工人捡起锤子,本想去追赶那人,就在这时,被砸的男青年喊了一声‘大哥’,止住了那工人的脚步。他回身抱起那受伤的男孩,可是男孩只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在路人帮助下,将伤者送到了医院,伤者家人也闻讯赶来了。”

赵先生急迫道:“那可要好好感谢那工人。”胡鸾勘道:“错。伤者的家人不但不感谢,还一口咬定是那工人干的呢!那工人自然会为自己辩解,可是伤者的家属的推断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他们说那工人是作案后见跑不了了,才无奈救护的。老百姓管这叫贼喊抓贼。后来公安虽然经过缜密勘查证实那工人无辜,可是那受伤男孩的家属还是一口咬定是那工人干的。可把那工人给窝囊坏了,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从此,心里背上了沉重的报复。”赵先生道:“真是没有天理了!那受伤人怎么样了?”

胡鸾勘道:“受伤人成了植物人。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那工人也真不走运,一天下班,他自己竟然也被锤子队给砸了个头破血流。虽没像那男孩一样成了植物人,可是却让那男孩的家属和左邻右舍抓住了话柄,硬说这是因果报应。那工人虽然委屈,可他为人大度,还是经常去医院看望那男孩。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突然有一天,那工人刚刚到医院那男孩病床前,那男孩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家属可高兴坏了。说来奇怪,那男孩醒来,仿佛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对睡觉前的事情记忆犹新。所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那工人道:‘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那男孩将受伤以及那工人救助他的过程详细叙述完毕,他的家属才泪流满面齐涮涮跪倒在那个工人面前,叩头谢恩赎罪!”

(待续)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2)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3)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4)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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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
mandarin
位置(城市,国家)以英文标示
Beijing, China
性别
female
加入的时间
January 10, 2008